好像又感冒了，感觉自己一去人流密集的区域就会感冒，什么鬼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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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不一会儿，老太婆双手端着个大托盘回来了，梅长苏连忙起身接过了托盘道了声谢。
蔺晨看着梅长苏将托盘的一边架在小茶几上，然后将里面的盘盘碗碗逐一转移到了茶几上，有两碗盖着红油肉酱的面条，以及三小碟萝卜花生之类的配菜。
梅长苏一边将清空了的托盘斜立着靠在小茶几边上，一边招呼老太婆和蔺晨动筷子，颇有点儿像在自己家的样子。蔺晨见他这幅样子，也就冲着老太婆笑了笑，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那红油肉酱的调味吃起来颇为奇特，不是常见的咸香口味，初入口是酸甜而略略咀嚼后又再带出些微的咸和辣，配合大火煸炒过的焦香肉沫，味道和口感的层次都极为丰富，确是外边吃不到的特殊料理。
“怎么样？”梅长苏看着蔺晨一口肉酱嚼了半天，似乎觉得十分有趣。
接过梅长苏的话，老太婆也笑着开口道：“我这粗茶淡饭的，也不知合不合使者大人的口味。”
“咳，哪里。”蔺晨将嘴里细细研究过一遍的肉沫咽了下去，清了清喉咙才开口道：“老人家您这肉酱做得太有水平了，特别好吃。”
这句话看似标准的客套用语，但也确实是蔺晨心底所想。要知道他虽然不怎么挑食，但口味上还是偏好带甜的菜色，而这肉酱的调味仿佛就是专门针对他的口味来搭配的，着实是很对他的胃口。这个味道想来外面肯定是吃不到的，野路子神也好歹是个神，神眷绝对不是什么随随便便蹭顿饭就能蹭到的，蔺晨不是什么也不懂的毛头小子，梅长苏请自己吃这顿午饭看似随意将就，实则千金难酬。
老太婆双眼眯成了一条缝，朝蔺晨点了点头，脸上沟沟壑壑的褶子都充满了慈祥的笑意。
梅长苏将几碟配菜往蔺晨面前推了推：“来尝尝这些，我最喜欢这个辣花生，外面哪都吃不到。”
就这样，野路子神、鬼怪和阴间使者，三个老妖怪各自端着碗面，就这么蹲坐在矮小的茶几旁吃着，看上去倒似一老两少的天伦之乐。
话说开了以后也就没了先前的生疏顾忌，老妖怪们的话题从吃开始，围绕着衣食住行的主题把近千年的风俗移易涮了一遍，又不知怎的聊起了不同时期的南北差异，在座都是那些已经尘封了的历史的亲历者，那些现代人早已无法理解的经典桥段只有在这个时候拎出来才能得到期待之中的感慨与共鸣，于是老妖怪们都兴致颇高地把积压在记忆底层的古早段子翻出来抖搂拍打，一副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样子。
不知道是因为相处久了熟悉了，抑或是有老熟人在场的原因，梅长苏似乎比之前要更放得开了，之前端着的那个沉默少言的架子被卸了下来，露出了隐藏其下的伶牙俐齿和幽默风趣，连笑容都染上了活泼的气息。如果说之前梅长苏在自己心里留下的印象是惊艳和内敛的话，现在蔺晨要在这个印象的基础上再加上专情和有趣两个标签。
三个人一顿饭吃了个把小时，老太婆，哦，梅长苏叫她顶针婆婆，中途把碗收了，又摆了套简单的茶具出来，大有继续开始下半场的架势。而就在第一杯茶沏好的时候，梅长苏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只见他一开始有些散漫地接着电话，两三句后却变得严肃起来，蔺晨听见他跟电话那头确认了什么“一共多少人”和“有没有外人”等内容，就匆匆挂了电话。
而后梅长苏一边跟顶针婆婆打了招呼，一边伸手握住了蔺晨一只手腕，低声说了句“你来帮我个忙”，便急匆匆地就要走。蔺晨一被他抓住手腕就整个人懵了，浑身几乎僵硬成了一块木头，被他拽着踉踉跄跄站起了身。
“长苏，”就在两人走出庭院的霎那，顶针婆婆的声音从背后轻飘飘的传了过来：“跬步已始，千里难止，你好自为之。”
蔺晨被梅长苏握着的手腕上倏然一紧，便听见他低低应了声“好”，头也不回地拽着自己出了去。
梅长苏的手看起来苍白纤瘦，却意外地十分有力，蔺晨感受着手腕处传来的力量和热度，直到从未与任何人有过这样亲密接触的身体逐渐适应了这种特殊的触感，放空的脑子才又重新运作起来：“长苏，那个，我可以跟着走的。”
话才刚出口，就看见梅长苏的脚步微微一顿，蔺晨暗暗咬了下舌头。刚才听着顶针婆婆叫他长苏，自己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神使鬼差地也跟着这么叫了，看他这反应，搞不好对自己这突然的自来熟感到有些不自在了。
“你先别动，出了门再说。”正当蔺晨有些别别扭扭想要抽回手时，梅长苏开了口，握着他手腕的手指愈发用力起来，捏得他整条小臂都有些发紧。
好吧，虽然不知道梅长苏搞什么鬼，但他似乎对自己突然自来熟的称呼没有意见。
蔺晨心里松了口气，就这么由着他牵着出了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