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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苏】鬼怪 48

霓凰前世的记忆有私设,不是完全遵照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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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的,都他妈给我让开!”眼看着花架带着穆霓凰就那么向着外面倒去,蔺晨一时间也慌了神,抬起双臂用力地扒拉开身边挨挨挤挤的人群,只想快一步到达花架旁将人拽下来。


      但是方才的骚乱和倾倒的花架都显然更加刺激了人们的惶恐,原本在长廊外侧相对平静的人这会儿也推搡着加入了中部的人潮之中,想要逆流而行的蔺晨被人群带着后退了两步,一时间颇有些寸步难行。


      而倾斜的花架转眼间便加速向外倒去,其中一侧率先碰上了长廊的玻璃栏杆,发出了哗啦啦一阵清脆的玻璃碎裂声响,只见那侧花架就那么嵌进了破碎的玻璃栏杆中,而原本双手挂在花架上的穆霓凰也被这样的冲击震松了一只手,只剩一只手勉强地吊着,身体在半空中随着花架的颤动摇摇欲坠,不少看见了这一幕的人们纷纷发出了不安的叫喊。


      由于外侧人群都在向内侧撤散,玻璃长廊的边上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一直无法突破人群的蔺晨终于忍无可忍,抬手按在旁边一不太高的男人头上猛地用力撑起,在身体上升的瞬间一脚蹬在前面另一个男子的背上,而后用尽全力腾空而起,一下子越过了人群落在了已经没人的长廊边缘,身后两个被牵连的男子大声叫骂起来,只是大家都没有注意到存在感微弱的阴间使者,于是找不到肇事源头的受害者们骂了几句之后便也无趣地闭上了嘴。


      突围而出的蔺晨没空去理身后叫骂的人们,急匆匆地跑到破碎的玻璃栏杆边上,看见了正在半空中飘飘摇摇的穆霓凰。小姑娘单手吊在离栏杆不远的花架上,表情却还算镇定,正尝试着让另一只手重新握住花架,只是不断颤动的花架和连带着摇摇晃晃的身体实在令她有些身不由己。


      “再坚持一下。”穆霓凰还算稳定的情况让蔺晨略为松了口气,他四下看了看,附近的玻璃长廊上也没什么可以借用的东西,再跑开去找合适的工具也不现实,于是他有些粗鲁地扯掉手上的手套,一脚踏在缺了口的玻璃栏杆上,用一只手扣住旁边玻璃栏杆的支撑钢轨,另一只手朝穆霓凰伸了过去。


      “慢一点,那只手伸过来给我。”蔺晨尽可能地将手伸到了穆霓凰的面前,所幸丫头松开的那只手在靠近他的一侧,要够到他的手并不困难。


      在握住穆霓凰手的瞬间,纷乱繁复的记忆便如同涨潮的海浪一般汹涌而来,蔺晨还没来得及完全攒紧她的手,便在下一个瞬间沉浸在了她此前三世的记忆之中。


      一开始她是商贾人家的小女儿,及笄之年遇上了远房亲戚家投奔来的俊朗表兄,就此一见钟情共结连理。然而虽然夫妻感情和睦,但两人却一无所出,后来她主动为丈夫纳了一房妾室,却又由此引得丈夫不满进而生了嫌隙,二人终身纠葛难断。由此看来,这一世虽有波折,却是大体平顺的福相。


      然后她是出身贫苦的洗衣妇,在战乱逃难的路上偶遇了濒死的将士,她带着他躲过了敌国追兵,却最终未能挽救他的性命,只在他临终前应下了他的遗愿,代替他前往前线报信,并最终成为了大将军家中的管家婢女,就此孤寡一生。


      最后她是为国守疆的女将军,出身将门的她自幼便有才貌出众的兄长在侧,后来更是与兄长订下婚约,看似圆满至极。然而到了及笄之年,朝廷爆发惊天逆案,兄长一家牵涉其中一夜俱亡,两年后她的父亲也战死沙场,于是她便以女儿身承袭父业驻守南疆。她本想以兄长未亡人的身份渡过余生,却在一场又一场的苦战中与身边副官暗生情愫,而又在心意纠结之时再遇浴火重生为复仇而来的兄长。在动荡不安的年代,儿女情长注定要为家国天下让路,她协助兄长昭雪旧案,又在兄长拼死带兵抗敌时与其许下来生相伴的诺言,此后终其一生再未言嫁娶。


      只是这三世的记忆的以倒序的方式展现出来,旁观了全程阴间使者很清楚地知道她第一世里又敬又爱的兄长之后再也没有出现,无论是第二世的濒死将士抑或是第三世的远房表兄,都是那位在第一世中默然相伴的副官。


      而她那原名林殊,十二年后换了头脸以苏哲之名回归的兄长,就是这一世她的便宜老爸——梅长苏。


      蔺晨看到了那个人穿着宽袍长衫留着一头长发的样子,却似乎与想象之中的颇有些差距。他的脊背依旧是挺直的,神色之中却少了些淡然多了些阴郁,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似是被悲苦浸透了一般,即便是扯着嘴角强颜欢笑的样子看起来也比哭更凄凉。


      蔺晨也看到了那时的自己,与现在相差无几的长发,连绑头发的方式都几近一致,配一身水色长衫和一柄折扇,表情倒是比现在张扬许多,连笑容也灿烂得近乎嚣张。


      然而无论哪一个,都让身为阴间使者的蔺晨感到陌生。


      一瞬间,一种莫名的,暗质的情绪包裹住了他。犹如一滴墨汁侵染一池碧水一般,穆霓凰接连三世记忆中的负面情绪渐渐侵占了他的身体,说不上来的无力感让他胸口发闷,他甚至没有心情去猜测为何那样天差地别的两人当时竟能走到一起。


      而下一刻,花架剧烈震动发出的咔啦声响和手下突如其来的脱力让他清醒过来,但反应不及的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穆霓凰就那样在空中坠落下去,再使不出任何的挽救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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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1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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